啊,渭河!
前天,我看到朱清振战友在管线团这个群里上传了一张河流的照片,看着像渭河。一问,还真是他那天在渭河边随拍的。
我为什么对渭河印象这么深?能把一幅手机随拍的河流景色照片一眼认出那是渭河?因为我对这条奔流在三秦大地的渭河有着特殊的感情。
1975年秋天,我、温尤熙、李广伦三位管线团战友从格尔木下高原,来到解放军总后勤部西安办事处(203部队)教导队,参加“西办” 基层干部军训。当年,“西办” 的教导队驻地就在周至县境内的渭河之滨。这里紧靠西安,是肥沃的“八百里秦川” 的腹地。
渭河,从甘肃的天水飞流直泻到陕西的宝鸡,然后一路奔流向东,过西安,在陕、山(西)两省交界处汇入黄河。可以说,渭河是冲积、造就陕西万顷肥沃良田的“母亲河”。渭河的水汇入黄河后,
滔滔不停地流淌到我们山东,经过了我的家乡济南市,又“奔流到海不复回”,在山东省东营市融入渤海。还把黄土高原肥沃的泥土运到那里,年复一年,造就了东营这个盛产石油的地级市,使山东成为国土面积不断增加的省份。也算是另一种“一带一路”吧。
203教导队旧址(大门)
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连、排干部,在教导队军事训练一个月,每天摸爬滚打,既团结、紧张,又严肃、活泼。晚饭后自由活动时间,战友们常常三五成群的遛弯到不远的渭河边上,听那渭河流淌的声音,看那夕阳西照的美景,借以消除军训的疲劳。深秋,正是大雁南飞的时节,从西伯利亚、蒙古高原远道而来的一群群大雁,就降落在渭河中间的沙洲上,忙不迭的吃草补充“给养”、然后在河中心的沙洲上过夜,恢复体力,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往南飞。
中国最早的诗歌集——距今三千多年的《诗经》,开篇第一首诗歌,就是秦人的《关雎》。里面第一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在河之洲”的“河”,就是指的渭河,那“洲”就是渭河中间的沙洲。当年,我在渭河边上看那落在沙洲上食草的群雁时,就很自然的想起了上面这四句诗句。真有点触景生情,浮想联翩,想起那诗歌中描述的三千年前秦人青年男女对自由恋爱的执着与忠贞。
周至渭河这里,还是我的那些69年入伍的老部下的家乡,有些战士的家,就距离教导队不远,虽然他们已经退伍,还是时常想起他们。既然来到这片土地上,就不能错过,我利用星期天休息时间,请了假,一路步行打听(那时私人没有通讯工具),走访了附近我们连队三位退伍回乡的老战士。我先找到了董国强的家,又在他的引领下去了刘效民和李佳贵家。还好,都见到了他们本人和家人。我清楚记得,佳贵的母亲还带有四川口音,她是年轻时逃荒来到陕西落户的。刘效民还拿出他们家收摘“烘”好的柿子招待我。看到他们都好,就放心了。因为时间限制,我只好与他们匆匆告别,在下午开饭前赶回教导队。
渭河
朱清振战友的一幅渭河照片,让我联想起与渭河相关的这些往事。虽然已过几十年,“往事如烟”,但一想起那条宽宽的渭河,记忆就如魂牵梦绕。
(黎明 20.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