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我还没入伍,正值我国“三年困难”时期,粮食紧缺,生活极度困难。为了生计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海滩摸蟹子、捉鱼、捞虾,充饥换粮食维持生活。有一天,我从海滩回家路过一座小水库时,听见岸边上有孩子哭着叫喊:“有人掉水库里啦!有人掉水库里啦!”我顺着喊声跑过去一看,水面上有两个孩子在挣扎。我立刻放下肩上的篓子,纵身跳进水里,先救上第一个,经抢救有了呼吸。再次下水救第二个时,她已经不在水面上了。我水性好,就用力潜入水下,在灰暗的水底下到处找摸,终于抓住了一把头发,就把她拖出了水面。拖到岸边从水里抱上来,这才发现第二个救上来女孩设有呼吸了。经过反复倒、控水才救活了。随后她的家人也赶来了,此时我才知道这是亲姐妹俩,一个叫:“张小真”,11岁是姐姐,一个叫:“张小棉”,10岁是妹妹。恰好遇上我这个水性好的路过才使姐妹俩幸免于难。事后,我还要上学,放学后还得去海滩摸螃蟹换粮充饥,就离开了现场。
后来才知道,那天因妹妹在水库边玩耍,不慎掉入水里,姐姐赶快去拉她也掉到水里。我记得事后,她家的奶奶到水库出事地点,一边烧香磕头,一边说:“上天保佑,龙王爷救了我家两个孙女!”我当场就笑了,我成“龙王爷”啦。
过了一段时间,胶县(现改为胶州市)营海公社营房学校开大会表彰了我,还发了奖品: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一块手帕,一把镰刀,在当时这可是大奖呀。乡亲们、同学们都为我高兴,村里乡亲们夸奖我说:有出息,是个好人。我却认为给这些奖品还不如给几斤玉米面,因当时极度缺粮,有了粮食命才能保住啊。
1963年2月,我入伍离开了家乡。后来每当我回家探亲时,获救的那两个女孩的大哥张子仁、二哥张子义,就带上好鱼、好虾,到我家感谢我,说我是他家的救命恩人。事情都过去50多年了,仍然历历在目。
郑明森
2018年3月5日
(为纪念毛主席号召“向雷锋同志学习”55年有感而作)